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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2020 |蔡国强谈疫情时期的隔离与创造:回应古人回归简单
疫情期间，蔡国强可能还是当代最活跃的艺术家之一。2020年，蔡国强从一个全球播出的日间烟花项目进入观众视线，在疫情下用烟花激发大众情绪。到年底，它的艺术展在北京紫禁城开幕，给紫禁城带来了新的元素。
本报近日邀请蔡国强以视频形式介绍2020年的感受和创作现状。“我经历了疫情期间的隔离和隔离两次经历，让我觉得我应该更简单、更本质地回归认识自己。我们是宇宙的一部分。人类只是浩瀚宇宙中幼稚的孩子。”
艺术家视角看待疫情
年初疫情初起，蔡国强在纽约，为口罩发愁，捐出作品参加三次慈善拍卖，并向中国、日本、美国甚至伊朗派送口罩。后来，蔡国强躲在纽约郊区，在那里住了几个月。他说，他本来打算今年去中世纪旅行，去埃塞俄比亚和塞浦路斯，那里仍然保留着中世纪实践的传统，感受历史上人类欲望的巨大刹车和精神与生活方式的自我放逐；没想到中世纪那种与世隔绝和瘟疫的经历，不出门就直接带入我们的生活。
蔡国强在故宫博物院，2019年7月。吕思乔摄，蔡工作室提供
对于疫情，蔡国强从一个艺人的角度来看：
“中世纪的旅行成了我在农村的隔离，所以我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差把自己从繁忙的生活和今天的艺术活动中隔离出来。我在日本找到了几十个八九十年代的笔记本，利用这段时间重温我的成长过程，仿佛回到自己的“中世纪”去旅行，也反映了很多世纪前瘟疫席卷欧洲时古代人的心情。
从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初，我一直关注人与宇宙的关系，相信外星人、超能力者、可见世界的背后都有一个不可见的世界，希望能调动我的艺术和方法论，与精神上的东西产生关系。
从某种意义上说，新冠肺炎疫情就像中世纪早期的鼠疫疫情一样，颠覆了人类对高速发展和物质追求的欲望。
在人类文化中，古希腊罗马以来的腐败、贪婪、欲望和旺盛的创造力在中世纪大大减缓，某种意义上的苦修也在此时开始；随着文艺复兴的发展，人类无尽的欲望得到了极大的释放。
巴黎圣母院大火后蔡国强作品《黑光No. 1》，2020。克里斯托弗伯克摄影，蔡工作室提供
长期以来，我们对全球化和科技进步过于乐观，突然全球运营被一个看不见的小SARS-CoV-2给叫停了。参与这一流行病打破了国际地缘政治平衡，并对现有的政治制度提出了挑战。
人类在共同灾难面前更加分裂，中美关系和世界关系在疫情后更加紧张；全球化正在倒退，国家保护主义正在抬头.
问题是，人类有勇气反思吗？疫情会改善我们的关系和我们与自然的关系吗？
事实上，新冠肺炎疫情是惊人的。相对于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及各种自然灾害，它的特点是隐形。人们逐渐认识到，病毒不仅是无形负能量世界的一部分，也是自然界的一部分。慢慢的会从抗拒它，希望彻底消灭它，变成和它共存，就像台风或者流感一样。而和病毒对话就是和看不见的世界对话。想想我的艺术不就是追求与无形世界的对话吗？
我在疫情期间做的作品，没有乌菲兹画廊展出的“花曲”的作品漂亮，反而晦涩阴暗，留下了这一时期的印记。我画过大量的作品，包括巴黎圣母院的百花窗，哥特式教堂的滴水怪像。
疫情期间，我也觉得我们应该回归到一个更简单、更本质的认识，即我们是宇宙的一部分，人类只是浩瀚宇宙中幼稚的孩子。
蔡国强，《望乡：为人类作的计划第四号》，2020
”于是我为1990年左右的《为外星人作的项目》的几个想法画了一个大的火药草图。比如《人类的墓志铭》设想用海水做成棺材状的冰，送到宇宙中，让它在太空中漂浮。希望有一天外星人能从地球接收到这个DNA，了解地球人在宇宙中寻找同胞的感受.回顾这些过去的项目可以联系到现在时代的问题和中世纪的问题。”
这些作品也陈列在故宫博物院展览《征途与归来》中“与宇宙对话”的部分。
2020年的艺术项目
9月，蔡国强和他的团队通过在法国科涅克的夏朗德河上的直播，将白天的烟花爆破项目《悲剧的诞生》带给了世界。这也是蔡国强第一次在白天的烟花节目中直播。蔡国强说：“我希望观众通过这种特殊的烟花与自然和解，得到一些治愈。”11月，蔡国强获得2020年野口奖。
蔡国强在全球播放白天焰火燃放项目《悲剧的诞生》，2020，弗朗索瓦戈泽照，轩尼诗提供
蔡国强《悲剧的诞生》前奏：薰衣草的诱惑，2020播出视频截图
12月，其艺术展览“旅程与回归”在故宫博物院开幕。展览源于蔡国强大约五年前启动的“一个人的西方艺术史之旅”项目。从在莫斯科普希金博物馆举办个展纪念俄罗斯十月革命一百周年，到在马德里普拉多美术馆创作举办展览，到在佛罗伦萨乌菲兹画廊与文艺复兴对话，庞贝到爆破工程等。所有这些旅行都像艺术史、与古希腊罗马文明的谈话、中世纪、塞尚等。是在一个缓慢的过程中诞生的。蔡国强说：“我对艺术史的兴趣是从年轻时画画开始的，我和各个年龄段的艺术家都有过交流。”
1986年底，在北京故宫朋友的帮助下，蔡国强出国，从东到西，从北到南，做了一系列爆破工程、烟花、装置艺术等。“比起艺术界，故宫的这些“传统保护者”更早欣赏我。他们认为历史就是这样被创造出来的，从天高皇帝远的泉州给我说不出的鼓励。”
2020年“征途归来”武门主楼展览现场。林怡摄影，蔡工作室提供
三十四年后，蔡国强重返故宫，带来了展览《征途与归来》。展览在四个展厅展出了大约180件以火药为媒介的作品：武门主楼、东西延池楼和东北崇楼。每个展厅还有九幅录音图像，揭示了《征途与归来》背后几年的创作历程，也向观众一一介绍了美术馆及其收藏的代表性艺术史作品。
在故宫东北的崇楼展厅，有一个“展览中的展览”——，“媒体之旅”。据悉，这是洛杉矶盖蒂文物保护研究所策划的。结合中国火药和烟花的发明历史及其对视觉文化的影响，从科学分析的角度向观众展示了蔡国强火药艺术的材料和创作方法。
吴门主楼“旅行归来”展览现场，林修曼摄影，蔡工作室提供
展厅现场，《梦游紫禁城》系列
蔡国强说疫情期间搞这么大的展不容易，要感谢的人很多。同时，疫情也给了他们停下来思考和画画的时间。“中世纪的精神之旅未能按计划进行，但我以另一种方式解读了我早期的‘精神话语’。快速的交通和便捷的交流并不意味着与祖先和无形世界的交流更加顺畅，也不意味着与自己的心灵和灵魂的交流更加顺畅。”
(本文摘自蔡国强2020年受《The Paper》邀请的经历。)